莫君炀脱了衣服,郑禾欣盯着他的八块腹肌傻笑。
他忽然凑近了,看着她红透的脸颊,坏笑道:“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。”
郑禾欣等着他说下去,他挑了一下乌黑的眉,道,“你挺色的。”
她一脸吃了苦瓜的表情,半天才憋出一句话,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只对你见色起意,谁叫你哪里都这么好看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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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两点钟,郑禾欣和林潇一脸疲惫地走出录影棚,此刻她只想倒在床上睡死过去。可是当她看到靠在车旁抽烟的莫君炀时,眼睛里瞬间就亮起了一簇光。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,冲到他面前,声音上扬道:“我以为你会让司机来接我呢!”
郑禾欣参加《最强街舞》的录制,因为节目经常会录到很晚,她住的地方又离录影棚很远,考虑到她的安全,莫君炀便让她住在他家。郑禾欣终于不用等到节假日,就可以每天看到他了。
莫君炀看到她眼底的青黑,瑞凤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,道:“累吗?”
郑禾欣皱了皱鼻子,笑得见牙不见眼,道:“现在不累了!”
他看到她膝盖上的伤,乌黑的剑眉皱了一下,从车上拿了喷雾,蹲下来给她喷药。被他关心着,郑禾欣开心地快要飞起来。
郑禾欣从小跟着哥哥相依为命,四年前,哥哥在一次救火行动中牺牲了。就在她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,莫君炀出现了,这个自称是哥哥好朋友的男人,给了她无限的温暖。
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郑禾欣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停留,能够看到他,是她生活中的快乐源泉。
彼时,莫君炀的视线落在林潇的脖子上,眼眸沉了沉。郑禾欣觉得气氛瞬间有些冷,她这才发现,林潇今天戴的项链,是莫君炀上次去法国出差,带给她的礼物。他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小礼物,有时候是一幅画,有时候是一本书,偶尔也有首饰。所以当林潇看到项链说喜欢的时候,郑禾欣没有多想,就答应借她戴几天。
郑禾欣坐在副驾驶座上,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莫君炀,他生气了吗,因为她把项链借给别人?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其实她倒是希望看到他生气,她对他有一种奇奇怪怪的占有欲,能够牵引他的情绪,会让她感到满足。
莫君炀把车开得很稳,温度适宜,爵士乐宛转悠扬,令人昏昏欲睡。可是她不舍得睡,她没有办法不去看他——流畅的下颌线,高挺的鼻梁,还有她觊觎很久的唇,他身上的一切都让她沉迷。
跟他接吻会是什么感觉?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,车子停下来等红灯,莫君炀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调侃,道:“你为什么总是看我?我好看吗?”
郑禾欣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,大脑瞬间离家出走,竟然脱口而出,道:“嗯,你好看,我喜欢你。”说完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,啊啊啊啊……她为什么要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表白,这也太不正式……太随意了吧!
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,红灯变为绿灯,他的眉头皱了一下,好像她的告白给了他负担。在郑禾欣觉得自己紧张到快要死掉的时候,莫君炀身上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,一下子将彼此的距离拉得很远,他有些冷淡地说:“我们不合适。”
郑禾欣的手心里都是汗,她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,她害怕自己再纠缠下去,他会彻底不理她。她的眼睛腾起一层水雾,道:“我困了。”郑禾欣转过身去,闭上眼睛,暗自难过。
郑禾欣洗完澡,趴在床上思忖着莫君炀说他们不合适的理由。她觉得连两人七岁的年龄差都是萌点,她甚至查了她跟莫君炀的星座,答案依然是天选绝配。
“哪里不合适,胡说……”
郑禾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在梦里,她梦到莫君炀靠近她,一个帅气的壁咚,然后吻了她。当这个梦往更过火的方向发展时,郑禾欣满头大汗地醒了。她抱着枕头回忆着梦里的场景,红着耳朵捶枕头,哼哼唧唧道:“郑禾欣你没救了,怎么会做这样的梦!”
郑禾欣春梦做到一半,因为良心过意不去,强制性醒来,这也是没谁了……
她端正了心态,蒙头继续睡,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。她下楼吃饭,一只大狗忽然从楼梯上冲下来,郑禾欣受到了惊吓,一脚踩空就要摔下去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双有力的臂弯及时搂住了她的腰,她闻到了熟悉的木质香,靠在莫君炀的怀里,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他。
莫君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,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她都要皱眉,是因为她太笨了吗?她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,然后看到一屋子的人。他妈妈顾兰和继父张权一家来了,那条狗就是他们带来的。
郑禾欣尴尬地跟他们打了招呼,觉得这样的家宴她委实不好参加,于是在莫君炀耳边小声说:“我先回楼上待着了,你让徐阿姨给我送点饭菜就行。”
他用鼻音应了一声,她竟然听出了几分纵容。
等到他们离开,郑禾欣才下楼,她看到一堆空酒瓶,蹙眉道:“莫君炀喝酒了?”
“喝了不少。”徐阿姨倒豆子一样说:“张权一直给莫先生灌酒,莫先生那个妈也真是,非但不拦着,还要莫先生给张权面子。还有啊,张权又问莫先生拿钱,这次一开口就要五百万呢……莫先生摊上这么一个继父,也是倒霉。”
郑禾欣上楼,想去他房间看看他。她转动把手,门没锁。莫君炀靠在阳台上抽烟,还没走到他身边,她就闻到浓烈的酒气和烟味,可是这两种味道混合着他的气息,也变得好闻起来。他看向她的眼神迷离,明显是醉了。
就连阳光也偏爱他,照在他的脸上,让他的眼眸淡如琥珀,整个人像是加了滤镜,比平日更要好看。郑禾欣在他眼前挥挥手,有些生气地说:“还能认出我是谁吗?”
莫君炀看着她笑了一下,这笑容带着不设防的天真和可爱,她的心瞬间要萌化了。他忽然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,哑着嗓子说:“我认得,你是郑禾欣。”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,道,“就抱一会儿,我要充一下电。”
他应该很累,也很孤独吧,她可以感受到。
在他“充电”的几秒钟里,郑禾欣的心跳“噗噗”狂跳,这个距离完全可以听到。她的手沿着他的背往上抚过,然后用力地抱住他,近乎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,道:“你胃不好,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。”
“嗯。”莫君炀闷声笑道:“你的心跳的好快,都吵到我了。”
郑禾欣干咳一声,不满地问:“那你的心怎么不也跳的快一些呢?”
他很是真诚地说:“对不起,是我不对。”
完了……他现在太可爱了。
莫君炀喝醉之后,显然比平时话多。都说酒后吐真言,郑禾欣试探着问:“莫君炀,我们哪里不合适呢?”
两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,陷入沉默。就在她以为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的时候,他说:“你知道我爸妈当年为什么要离婚吗,因为我爸有精神病。”莫君炀摸了摸她的头发,眼睑泛红道,“这病是家族遗传的,所以我的身体里也潜伏着一个暴戾的魔鬼。你如果跟我结婚,或许会像我妈一样不幸,我不希望你变得不幸。”
郑禾欣从未听他说起过家里的事情,闷声道:“我们不应该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拒绝幸福,对吗?”
莫君炀忽然捂着肚子,露出痛苦的表情。郑禾欣知道他是胃病犯了,扶着他躺在床上。她翻找胃药的时候,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首饰盒,打开一看,竟然是他从法国带回来的那条项链的情侣款。
他买了情侣项链,私藏了男款这一条,这代表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。郑禾欣的眼眶瞬间红了,先让他把药吃了,然后凑近他的唇,将亲未亲,笑道:“莫君炀,原来你也悄悄地喜欢着我啊。”